世人之六识所及,自缚而自窄也,于六识外索求安心之法而有宗教,则痴矣。上帝、救世主、真主、天、道、梵等,乃六识外索求之名言安立,妄矣。痴人如浮萍,必寻一能依者而依之乃可安心。然心不可得,安心之法焉可得乎?宗教,不离妄心,乃名言之安立。名言即妄心,妄心即名言,名无可名、言无可言、妄无可妄、心无可心,幻化之空花也。
科学破宗教之痴,其功实大矣。科学,必依六识之所及,离诸六识,无所谓科学也。然科学以之自大,自执之而宗教化,则其祸亦大矣。科学之实质,不离六识之辩证。理论,六识之辩也;观察、实验,六识之证也,皆不离业之显矣。如此之世界而有如此之科学,如此即业之显也,如此非有一可如之此,此非此所以如此矣。
科学之难不外乎两种:其一,如此之世界如此之易,此间必假设一不易之可描述规律;其二,即其一之前提,必设如此之意可描述如此之世界,且此描述乃可重复验证之。其一之不易,非外于时也,时间可为其中之变量,而至少可寻一组可观察之变量而构成一不变之可描述关系。假易之不易、不易之可证而立,此实乃科学与宗教之同也,其皆源于我之妄执,科学之妄与宗教无异矣。
佛教、禅宗,非宗教、非科学也。佛教、禅者,非假易之不易、不易之可证而立。佛教、禅宗,即宗教、即科学也,尽宗教、科学之源而显宗教、科学之相矣。佛门广大,摄一切法门而无一法可立,不外一切众生之识量而无一人可救。禅宗,无门之门、无法之法,又岂外于佛门哉?
诗曰:
三脚骞驴两眼瞎,蹄蹄踏遍草千山。湖南长老湖南老,未识威音旦夕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