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任”病归根结底来自“你”自我设计的幻象,所有的“任”病模式,都出不了意识的范围,说得粗暴点,就是自渎。
中国式思维,是很容易产生“任”病的。例如,中国之所以老庄盛行,其来源就是这“任”病。当庄子自渎着遥遥游时,不过是这“任”病的一种演绎。
后来,这一切演化出无数的形式。例如,随缘之说,请问,你不随缘难道这缘就不随你?业力如影随行,你意识中自渎着随缘不随缘都改变不了;例如,随遇而安,也是一个道理,都不过是意识的自我安慰罢了;例如,不选择自己是哪种人,不在哪种人之列,请问,你是哪种人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就如同你把手放到火里烤那肯定焦掉,这是你的业力所决定的了,不是你的意识自渎一下我不选择就不被选择了。
逍遥天地也好,一切随缘也好,随缘任运也好,随遇而安也好,都不过是在业力之网下无聊的自渎与自我呻吟。要真打坐,就首先要直面这业力之网,不要自己骗自己。你在散乱状态,无论你怎么自渎,就是这那状态中,除非你真能摆脱散乱的业力,而这,和你的自渎无关。
“任”病最缠人,为什么?就是这是人自我逃避而画出的最艺术又最有审美情调的玩意。而人,总爱对影自怜的,总是要敝帚自珍的,而人的意识的最大特征之一就是可以制造一个幻象的世界去满足人的一切自渎。
而这“任”,永远走不出的就是“你”与“你的”,无论你如何“任”,都是你的“任”罢了。
生死面前,一切花把势都没用,陶渊明说“托体同山阿”,然后最喜欢自渎的中国文人就觉得这意境太好了,这境界太好了,其实,不过是煮熟了鸭子嘴还硬,别说你的那个体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就算你那山阿,最终也不过要坏灭去,你“托”个什么?死了还要扯一个山阿的幻象来托,典型的偷心不死。
打坐,没有任何让你偷心的地方,你的意识怎么变花招都没用,而不穿越这意识的所有花招,你就没法直面生死本身。
而不直面生死,你的打坐又有什么鸭屁用?要不被生死所骗,首先就要不被自己所骗。生死,不过是一个骗局,而这骗局包括了你的所有,你的所有都在这骗局之中,而不首先戳穿自己,你就永远被生死所骗。
被骗的,总是能被骗的。而谁又是这能被骗的呢?
参!